波罗蜜
波罗蜜居然长出来了!
闲来无事,看院子中母亲栽的那几盆花草。发现一盆是之前没见过的:盆中两株植物,一尺来高,长得挺直,叶子虽只有两三片,却是绿意盎然。
我怀着好奇,便问母亲这种的是什么。母亲告知我种的是波罗蜜。“波罗蜜?”我有点吃惊。“对啊,就是之前吃的波罗蜜。我看那种子那么大,挺好玩儿的,就埋了两个在花盆里。没想到居然真长出来了。”母亲笑着回答。
我想起来了,那一次周末在家,我是买了一盒波罗蜜。母亲之前没吃过,我便留了半盒给她。有人将波罗蜜种子煮来吃,说是吃起来跟栗子一个味儿,我没吃过,不知真假。但还没听说过,在我们这地儿想种波罗蜜的!波罗蜜是适合在热带种植的,对气候要求极高。我们这边的气候,并不适宜。我对母亲说:“你种它是白费功夫!现在天热,看它长得挺好,等气温一降,一株也活不了。”没想到母亲却说:“埋种子的时候,就没想到它会长出来!种着玩儿的,还真指望它长大结果啊!”
种、着、玩、儿、的。
我不禁哑然。也是啊,真想它长大结果,怎么会只把种子种在那小小的花盆中呢!甚至连周围的杂草都没清一清!这是母亲怀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而种下的,是纯粹的,不带半点功利,也是她在繁、劳的工作与生活中自寻其乐的一种生活方式。
“种着玩儿的”,这可说是一种生活态度啊。人生未必事事都要有结果,开心就好。
咸鸭蛋
咸鸭蛋,自是高邮的最为出名,尤其是双黄的。
我的大学同学、宿舍长徐文伟,就是高邮人,曾经带过高邮的双黄咸鸭蛋,给我们一宿舍人分着吃。果然名副其实!蛋白咸味适中,蛋黄金黄金黄的,一筷子戳下去,直往外冒油。以后再吃别的咸鸭蛋,就没有比得上的。
汪曾祺先生就是高邮人,多次在他的文章中提及高邮咸鸭蛋。他祖父就是一位爱吃咸鸭蛋的人,一枚蛋能喝两顿酒。
我这么多年来,吃的最多的咸鸭蛋,还是自己家腌制的。奶奶在世时,每年都要买鸭蛋来腌。正好到了暑假,咸鸭蛋功夫到了,就可以煮来吃。喝粥时,来一枚咸鸭蛋,满足了!
我们家这边做咸鸭蛋,都是用盐水来腌的。但此法有不太好的地方。腌的鸭蛋多了,不及时吃完,时间越久,蛋就越咸;腌的少了,很快吃光了,再想吃,再腌,就得等上好一段时间了。那边吃边腌行不行呢?旧的没吃完,又放进去了新蛋,取的时候怎么区分呢?而且盐水腌制,不注意的话会让蛋变质,最后腌出来的蛋会变黑发臭,让人食欲全无,怎么下得了口!
有些地方用配制好的泥裹着鸭蛋腌。前几年,有一位亲戚给过我家一盒这样的鸭蛋。每个咸蛋外面都裹着一层塑料膜,因为是第一次见,我还想这咸鸭蛋怎么都是黑壳的?想煮蛋吃了,拿几个出来,剥了塑料膜,把泥洗净,再下锅煮。过程不免有点繁琐。不就吃个咸鸭蛋吗,还得费那么多功夫?!
我母亲这几年也腌咸鸭蛋。一开始也是用的奶奶的传统方法,可腌的少了,不禁吃;多了,最后都咸的要死,不能吃,浪费了。幸亏我到仲院小学的第一年,一位家长介绍了一个方法:将鸭蛋洗净晾干,准备一碗酒和一碟盐,将鸭蛋在酒中过一下,到盐中滚一下,再用保鲜膜裹紧,装在塑料袋中扎紧(或放进密封的罐子中),放好,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了。这个方法我说给母亲听了,她这两年都是这么腌咸鸭蛋的。这样做,可以随时腌,咸度也可以控制,不太容易变质,时候一到,拿出来煮也方便。值得推广!
吃完手中这枚咸蛋,就只剩三枚了。看来又要腌一些咸鸭蛋了。
突然又想到个问题:为什么腌咸蛋要用鸭蛋,而不用鸡蛋鹅蛋呢?
201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