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吴同学这个孩子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孩子两个眼睛骨碌碌地转,显得很不安分。这么不安分的孩子,成绩估计不会很理想。

于是就特别关注了他的学号,果然学号很不理想,排在班上最后一个。心下不禁有些担心,这么调皮的孩子,我一个弱女子该如何跟他较量。但是看到他那双富有灵气的眼睛,我不相信他是一个学习上没救的孩子。正当我满怀希望地准备对他实施教化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前任班主任,他戏谑地对我说:“祝贺你啊,听说吴同学分到你班上了……”我知道他这是在委婉地提醒我,要特别关注这个孩子。但是这句话几乎如一盆凉水般险些扑灭了我刚刚燃起的一点热情,但我在内心告诫自己,我不能放弃这个孩子。不能在任何事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就放弃他。因为孩子对每一个家庭而言都是一缕希望,所以我不住地提醒自己要有耐心要再细心一些,我要做的是良心教育。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良心教育之旅。开学第二天,我首先找他谈心,我试图用理想来引领他。他直接回我说:“我家里人对我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只要求我在学校里不惹事就行。”话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但我却不想就此放弃。我说:“家里人对你没要求,你自己呢?”他闷闷地说:“他们都不问我成绩,我当然随意,能学多少算多少,反正不给老师您惹事就行。”我说:“好,讲义气,是个男子汉,老师欣赏。”我又问:“那你有没有以前小学的好朋友在这里上学的?”他自豪地讲:“那当然有了,他们中厉害的多了去了。”我接着问:“那你遇到他们有什么感觉?”他沉默了,脸涨得通红。我发觉这孩子其实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调皮,应该还是有救的。他小学的朋友,厉害的多了去了。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看来小学的时候他也不差。”再看他涨得通红的脸,可见他还没到刀枪不入,恬不知耻的地步,应该有救。于是我就跟他说,你也不想在你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吧,你也想跟他们和以前一样地要好吧。他沉默了半天,点了点头。看他的表现我算是松了一气,首次沟通,态势良好。我趁热打铁:“那愿不愿意老师帮你?”他点点头。我就对他提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给自己定个目标,让自己有个追赶的目标。他点点头,第一次谈话,以我们选定了一个目标为作为结束。

自此,他确实有了一点点改变。可是没过半个月。我发现他情况有点不对,又开始变得有些松散了。于是寻找了一个谈话机会,这一次,我没有专门找他谈话。而是在一次升旗仪式排队的间隙,我轻声地跟他说:“老师一直在关注你,这几天你的状态没有前些天好。”他再一次沉默了。我又说:“前些天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都在我面前表扬你,说你不像学号掉在最后的孩子,抓一抓能上去。老师当时还替你高兴呢。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沉默半天的他突然冒了一句:“真的吗?”我知道这是霍桑效应起作用了。我说:“当然,老师怎么会骗你,你的进步,老师们都看在眼里呢,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了老师们的期望啊。”他使劲地点了点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状态一直良好。

突然,有一天,我正在改作业,他跑到我办公室里,劈头就是一句话:“老师,我不想学了,反正怎么学,他都嫌我不好。”我说:“他是谁啊?”“还能有谁,我爸爸呗!”他怒气冲冲地说。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我问:“你爸都说了你什么啊,让你这么难过?”“他以前,总说我不学无术,现在又嫌我这一门学得不好,那一门学得不好。”说着眼泪簌簌直往下掉。我说:“咦,这有什么好哭的,这是好事啊,你进步了,你应该开心啊!”他瞪大眼睛盯着我。我接着说:“你想想你爸爸以前批评你,是担心你能不能成人的问题;而现在批评你,是担心你成不成才的问题,你说说,你是不是进步了呢?”他呼啦一声笑了,再没多说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我知道,这个孩子正逐步成长起来了。我用成长型思维解决了他生活中的困惑。老师的关注和肯定让他逐渐从叛逆中走了出来,但往后的路还有很长,要从一个学困生走向优等生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每天进步一点点,那么离目标又何愁不越来越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