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到校,在楼道上顺手捡起六(2)班包干区上的一张废纸,一同上楼的玲见到了,“老师,又不是我们班的包干区。” 我说“都是一样的,都在校园内啊。”“哦,那个我来捡。”

九月的教学反思评比,打出了一批不合格,有声音了“我可以重交一篇吗?” “争取下个月写篇像样的,把这次的不合格低消了。”“我的那篇反思你们看了吗?写得咋样?”

学期中期,全面摸排了一下周三下午“综合”课程的开展情况,先由个人对照期初综合计划,上报半学期来已经完成的内容与成果,然后教科室到各班抽问5名学生对完成的情况进行确认。活动进行的过程中,有声音了“学校在关注综合了,要进行听课了。” “《三水鹿鸣》在哪?”

 

星期六,中央某台上看了一个“成长在福利院” 的记录片,里面有一个叫“党夏”的女孩子,16岁,读艺校美术高一,说她刚上学的时候,别的孩子放学时都有人在校门口接喊,她常常会呆呆地站在那儿,心中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个声音,哪怕只有一次,但是至今也没有等到。党夏在拔节的时候很想听到声音,但是她的周围好安静,让她的脸上总是显着默默,默默地帮助踏着她的脚印走着的曾经是自己的他们,默默地在窗前完成素描作业,默默地一个人走在校园回“家”的路上,一切都在静静地向前走,党夏期待的声音,只能在她的梦中萦绕。

夜晚,雨后的竹林,四周寂静,到处充满 “咔,咔,咔,咔……”的声响,这是什么声音?没错,正是竹子拔节的声音,怎么这声音中又夹杂些许痛楚的音符。竹子拔节,每一个竹节就是一个梏桎,拔节之中进行着撕裂,从原来的枝秆中抽出新枝,怎么不痛。当然,在阵痛之后,新的,破土而出,已存在的,挺拔参天、直插云霄。

没错,成长真的会痛的。

院墙外的柿子树是建鸟巢那年植下的,历经风霜的树干已不像当初那么光滑,上上下下、长短不一的裂纹布满全身,侧耳聆听,似乎也有细微的“咔咔”声。细看缝里,老树皮正随着年轮的外抻皲裂着,让新树皮慢慢儿向外绽放。

柿树下的一根小草上,悬挂着一个结茧的无名蛹,她很安静但心里却不平静,怀想振翅的瞬间。

人生,一路前行,我们的灵魂不也正鸣唱着化蛹为蝶的绚烂之声吗。

冲破了勃勃阳阳成长,停歇了萎萎懦懦消亡。

无声宣誓:为乡村教育贡献全部智慧和力量!

 

 (一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午后于三垛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