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博文取名之所以为《孤苦的红高粱》都是受小说中珍珍的影响,她虽没有张虹那样让人感到悲壮,但是她却让我感到无比的悲痛与怜悯。珍珍与这棵独自生长在田头的红高粱可说是同病相怜。虽长于偏僻,但并不野。本可以与一畦的高粱生长在一起,但是却被遗漏在很远的地方,独自生长。没有了相互的依靠,没有了别人的鼓励,没有了别人的指引,一切的一切只能全靠自己去磨练和承受,以至长得弯曲和瘦小,几乎失去了自己本来的风采。而且它的归宿可能不会像大田里的高粱成熟和收割,而可能一直站立在田头在秋风秋雨中渐渐地枯萎与腐烂,没有人理会它生命的延续。
“这一切都是谁的责任?”
除了我,恐怕再没有别人会考虑这个带有几分傻气问题了。因为一个居为灵长类的动物,为了一棵毫不起眼的红高粱为什么生长在田头而追究责任,不说是神经就是客气的了。
我也没这么傻。我本来就不是问那本该无人问津的红高粱,而是问——
“珍珍的一切都是谁的责任?”
“自己”“同学”“老师”“学校”……是的,他们都应该为珍珍负一份责任。
“珍珍啊珍珍!”你是一个山村土生土长的孩子,本是那么的聪明、纯朴,虽然很少看到外面的繁华世界,怎么一跨出山村,就看不上自己了呢,难道你忘记了书本中,一个个同样朴实善良、安本守份的故事了吗,那么多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为了你们过上现在安定的生活而不惜献出生命。那都不仅是故事呀,都是不曾的事实。常言“人穷志坚”,而你却经受不住穷的磨砺,被周边的虚荣压折了。也许在你的心目中虚荣早就占据了所有,但是你的虚荣与先辈们比起来,是天与地的区别。是的,是你对虚荣的过度追求断送了你自己。
“可爱的同学们!”你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啊,珍珍可是你们的同学啊,你们不该在珍珍刚刚入学时,显出一脸瞧不起乡巴佬的样子,让珍珍感觉到了自卑;珍珍可是与你们同住三年的室友啊,你们不该在珍珍为了找回自信,情愿为你们劳动服务时,还总是冷言冷语,使她不但没能找回自信,反而让她从自卑跌向了自贱的道路。同样是你们,明明发觉珍珍有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用冰水将她及时泼醒,好让她崖边勒马,挽回她所肩负的那么多的责任和期望,挽回七姐妹的三年友情。是的,你们的虚荣断送了珍珍美好人生。
“尊敬的老师!”你是一个有着三十多年教龄的长者,人们常说“天下母亲一条心”,你早贵为人母了,应该很能懂得女儿的心思,更何况你又是与珍珍相处三年的班主任老师。你的学生都已经由一个灰头灰脸的小鸭子变成了粉面桃花的娇天鹅了,可你却没有注意她的变化,没有去与她进行心灵的沟通。直到她离校失踪了你才感到吃惊,嗔怪本来很好的孩子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老师啊!这样的变化并不是一下子能形成的。你平时可能关心更多的是学生的成绩,关心的是学生将来更大的虚荣。孩子们的生活和心理你可能关心得太少太少了。“生姜应是老的辣”但是不能总是辣在嘴皮之上的要成绩,而应该辣到学生的心坎里,让学生能够在暖绒绒的心境下健康成长。在珍珍被校长下了开除令时,你更没有显出你的老辣来,你无论是以出于慈母护女,还是出于拯救一个失足的学生,都应该挺身而出,用你神圣的言辞挽留下自己的学生。“一失足成千古恨”难道就忍心让自己的学生抱恨终身吗,而且还不仅仅是珍珍,还有她的可怜的父母。珍珍歇斯底里的 “我还是一个乡巴佬,我还是一个乡巴佬……” 的哭叫,你不觉得心疚吗?三年来,你虽然传授给她无数的知识,但是没能培育好她的心灵。是的,老师啊,你的失察与逃避让珍珍和她父母如沉深渊。
“威严的学校啊!”你以平等的心招收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孩子进入你的怀抱,但是你关心更多的是学生的质量和学校的荣誉,对学生的生活关心得太少。你可知,在你得到高质量和更多的荣誉的过程中,不知牺牲了多少孩子的童真和健康。你没有挽留因为家庭太困难,而天天流泪的苏宁。难道就是因为高中已不再担负义务教育的责任,任凭她退了学。你没有用你宽大的心胸去拯救失足过,但已是悔恨交加、迷途知返的珍珍。难道就是因为她让学校丢了脸。“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对于她们,我们都应该责无旁贷地挽留,不应该简单的“退学”和“开除”。是的,学校啊,如果你也爱上了虚荣,那断送的可不只是一两个孩子的梦想,而可能是几代人的梦想。
(于三垛书房 09年9月15日 2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