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连两天,狼牙棒都趁着起大早买菜的雅兴,特地“长途跋涉”,去买刚出炉的大炉烧饼。
姜堰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大炉烧饼,那原先满街的烧饼铺子,现仅存了一间在城中公园东侧,仍用老字号:东桥大炉烧饼。不到7点的光景,略显昏暗的老屋里已经坐满了食客,依旧是那碗几十年不变的鱼汤面,依旧是丝毫不改本色的大炉烧饼。
门口的遮阳伞下,胖乎乎的女人热情的招呼着熟客,一群人围着一个大凉匾儿,眼巴巴的等着刚出炉的烧饼。虽然已经簇满了人,后来者仍坚持递过钱来,胖女人笑眯眯的接过钱,递过一塑料袋,权作标识。熟客中有人大声的夸她记性好,人再多,也是不会搞错的。
盛夏的骄阳早早的过来凑热闹。一群人被太阳晒着脊背,又被久久不曾散去的烧饼香气笼罩着,这在食客满街的早晨,是个不多见的场景。
人们只是静静的耐心等着,大有不吃上一口,誓不罢休的意思。不多时,人群骚动起来:“来啦,来啦”,果真,一个满是烧饼的小筛子从人们头顶上递进来,围的人往前紧挤一步,伸出手去,叫嚷道:“四个花椒的!”“三个萝卜丝儿的!”“花椒的萝卜丝儿的各两个呃”……有人识得烧饼的脸谱,快速翻找着;有人不怕烫,一手抓起三四个;有得手的老主顾,招呼一声,乐颠颠的走了。又有两三个小筛子递进来,更多的人挤进去,又挤出来,不多时,这拨人便一哄而散。来得巧的,正赶上最后几个烧饼,于是,全要了。
一个妇人得了只新出炉的烧饼,趁着刚出炉的热乎劲儿,张嘴便咬一口,却吃烫,一哆嗦,烧饼滚落地上,旋了两圈,停住,妇人急急捡起,拍拍灰尘,复又塞进嘴里,全然顾不得旁人的眼光。
狼牙棒并不爱吃这玩意儿,却惦记着“金刚脐儿”、米饼儿、“巧酥”、素油馓子的模样,爱闻那股多年不变的焦香味儿,还爱看老婆孩子津津有味的表情。
车水马龙的世界里,还留有什么值得我们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