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给自己的文字,取一个名字,是个纠结的事情。
看到一个年轻朋友写生活,就这么散散懒懒的记录,美其名曰散记,倒也觉得亲切。这个标题好,好就好在“实在”,生活,本来就是零散杂乱的堆积,没有固定的轨迹,也少有预料之中的等待。散漫,凌乱,无序是真实的现状,可控,限量,轨迹,这些抽象的字眼,大概仅仅局限于想象,一个人,如果真的把生活安排都如同程序一般,估计乐趣就荡然无存了。
如果不记录,那些温暖明亮的寻常,或许很快就被遗忘了。好友小煮妇这样说。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共鸣,确实,人生哪有那么多大片的绚烂,普通人的一生就是靠零零碎碎拼接起来的,宏大而壮美的事情,离我们很遥远,我们的生活永远是点点滴滴,细细碎碎的。
那些突然冒出许多思绪,有的立马诉诸笔端,有的却深藏于心底,只因思想的活跃,不甘于沉寂,不愿就此孤独,才是我们这个年龄最期盼最幸运的事情。
一切杂乱无章,一切又有迹可循,这是我们的生活现状。某日,妻不解地问我,你晚上不是没有活动的吗,怎么去聚会了?我说,正是因为没有活动,才有了活动。我的解释清晰明了,朋友之间的临时起意,一口应承才是最好的回应,那种豪情,那种义气,那种无所顾忌,即使费些口舌,或者拖延了杂事,也在所不惜。
这是潇洒,值得炫耀。
二
星期四上午满课,从早读到第四节课,连轴转。课间操是可以歇歇的,翻翻手机,喝口茶,巡查教育博客,一位新人的文章,引起了我的兴趣,推荐给博客微信。又在另一个板块看见自己以往的文字,虽是关于吃喝,当时写得蛮有滋味的。再读一遍,自己欣赏起自己来。对于自己的文字,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有时自恋,有时他恋,常以读者的身份审视曾经的自己,又冒出奇怪的想法,那时,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写出这样的文字,彼时与今时的心意,或相通,或有偏差,是的,此一时彼一时也,围城内外,成岭成峰,自有道理,都有缘由。
伴随着文字的,一定是充满激情的生活。幸好,做教师的基本功没有丢,四节连上,还能做到一气呵成,声音高亢嘹亮,思维敏捷活跃,用不着盯一眼教案,便可以海阔天空,不由得佩服一下自己。能头不昏眼不花,中气十足地完成教学任务,何其幸哉。
这是本分,不足挂齿。
三
从教三十五年,第一次教历史,而且是世界历史,起初有点局促和忐忑,渐渐地就入佳境了。我高考时,最初填报的就是历史,后来找人改了中文。骨子里,我是喜欢读历史的。经常看些历史剧,读些名人传记,目前,手头就有一本《帝国之翼—胡林翼的官场与战场》,时不时在腾讯、哔哩哔哩、咪咕,看一些纪录片,在厨房里洗洗刷刷,煎炒烹炸时,又在微信读书、喜马拉雅听古今中外的人物传记,百家讲坛关于历史事件和人物的评价也是我的最爱。历史真的就是一面镜子,可以窥见过往,又可以参悟当下。猛然觉得,身边许多人,就形同某某某,各种招数与套路,似曾相识,可惜都是前人玩剩的东西,不觉哑然。
边教历史,边读史书,斩获颇多,古人对于教育的许多见解,依旧可以让我这个老教师注入新思维。譬如,关于爱生与敬业,狼牙棒深悟其意,奉为圭臬。其一,传统教育与现代教育确有不同,但爱生之心则无不同。其二,吾等读书教人,其初念未尝不以爱生为心(关爱学生的生本思想应该成为教书育人的基本特点)。其三,为师一日,不敢潦草塞责,亦不敢粉饰欺人。做一日师,尽一日力。“潦草固为罪,粉饰尤大罪也”。
我教三个班级的历史课,其中两个“新姜”混合班。虽然我知道,大多数学生对于历史这门课不感兴趣,特别是女生(这并非我的偏见,是基于事实的)但我的原则是,哪怕只有一个学生认真听,我也会全力以赴。还好,惨淡的课堂,依稀可见昂着的脸孔。我买的糖果巧克力,本来专门奖励能回答我问题的学生,只因略略偏心于新疆的孩子,课后常常遭哄抢。
历史课不能赚吆喝,课堂一直寡淡,算是勉强维持,但作为教师的我,还能赚取一份亲近,当然也有一份尊重,也罢。
我知足,知足者常乐。
四
摆正心态,就是树立一个正确的得失观。
有失有得,这是胜利者的资本,失而不得,是失败者的悲哀。无欲无求,无所谓“得”,也无所谓“失”,这是潇洒者的姿态。
瞧瞧,身边的三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