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小树林好阴森哦!”妞妞远远地喊着。不知什么时候起,妞妞也爱上了逛小树林,嚷嚷着要去看小树林。
“注意脚下!……”妞妞回头喊着。地面斜坡上青绿色石块泛着水光,湿漉漉,间隔着黑灰白鹅卵石。这一声喊,走了无数次的斜坡第一次将这些色彩送进了我的眼眸。你以为熟悉不过的地方永远有你不经意会发现的新鲜。
我还是好奇小丫头是不是因为地滑而喊,问她。狡黠的小模样“咯咯咯”,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追问着:“小心啥?”她捂着嘴:“狗屎,哈哈哈哈,你没看见?”嘿,看不见,好。来看雨,看林,看花,看鸟,看路,看果……干嘛看这玩意儿。
“喳喳——嘎嘎——”
“这啥鸟叫,我听得毛骨悚然了。”妞妞像鸟儿一样不停地抒发。是啊,天晴时,鸟儿叫得清脆,婉转,难不成阴天,鸟鸣也传达烦闷焦躁,发出如此不和谐的粗哑音符。
“叽”,总算有了一声清响甘脆的鸟鸣。
弯弯的小路上铺着雪白雪白的小花。“我又觉得没那么害怕了!这是一条铺满鲜花的小路啊。”“给它取个什么名儿呢?”我看着躺满小花的湿淋淋的路问妞妞。“叫它花径吧。”丫头就是如此跳跃。
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迎春花吗?”“亲爱的,这是什么季节啊?这是夹竹桃!”“夹竹桃?五瓣花!”一串银铃般的回应。
“叽叽”“啾啾”鸟儿也似乎被妞妞感染了。
“你猜鸟儿们在说啥?”我好奇姑娘会怎么回应我。
“它们在说‘你们觉得这雨天不无聊吗?’”小姑娘这想象力,脱口而出。哦,这是她自己的心声吧!
“哦,长叶子了,这棵枫树长了好长的枝条和绿叶啊。绿得好新鲜啊。好像小朋友的小手掌啊!”孩子的眼神也是跳脱的,又被一棵鲜绿鲜绿的瘦瘦的枫树吸引了。一阵雨来,叶片抖动,像在吸吮甘甜的乳汁。
“枇杷!”丫头又叫着,“枇杷树啊,好想吃一颗啊,可是树太高了啊,我想吃!”黄橙色的枇杷颗颗挨着,它们也是被这雨淋着了吧,微凉。
“小池塘,水满了。我又可以嬉戏玩水了。”眼看着妞妞顺着池坡奔向水塘。雨丝漂在水面,漾起微微的水纹。她捡起一颗石子,甩起手臂扔出去:“啊,波纹层层。”就她不停地冒出各样的词汇来。
活泼的孩子总会牵着你的心神也跟着活脱起来。
“严禁嬉水游泳”一块牌子立着,丫头斜一眼挂着嘴角说:“扫兴!”
再扔一颗石子,“啊——”她大喊着,奔跑着上了池岸。
又踏上小桥,桥上的木板晃来晃去:“哈哈,踩起来像跷跷板。”
“你看桥下的水渠!”我喊着,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她才不看呢,继续踩着“跷跷板”。孩子的能量真足,喊啊,叫啊,跑啊,想啊,象是一台永动机。
我盯着小渠,向小树林外走着,妞妞怕是畏怯雨中树林的“阴森”,撒开腿追上来:“等等我!”沿着小渠走着,浅浅的水面,一会儿一个小圆晕,像是眨眨眼目送我们的背影。